論語:學思並重章

Learning and thinking go together!

子曰：「學而不思則罔，思而不學則殆。」

【筆記】殆,危險。

【按】孔子說:「只是學習各種新知和學說而不去思考其所以然,則必然愈學愈迷惘;成天思考問題,但不去尋找己知之文獻或去實踐、實驗,以為印証,則必然只是停滯於空想的階段。」

從學問的研究而言:學,著重文獻的探討。思,專注於理論之建立。從做事而言:學是動手去實行,思是用心去規劃。《論語•子張》子曰：「吾嘗終日不食、終夜不寢，以思；無益，不如學。」孔子此說並非不重視思,而是強調「先學後思」之次第。實際上學、思二者,相輔相成,不可偏廢。

鄭玄注：「罔，猶罔罔無知貌。」罔,音網。迷罔。

殆有三義：

1. 危險,如朱註:「不習其事，故危而不安。」

2. 疲殆，精神疲怠無所得,如《集解》包咸註:「學不尋思其義，則罔然無所得。不學而思，終卒不得，徒使人精神疲殆。」。

3. 疑而不定,王引之《經義述聞》說：「思而不學，則事無徵驗，疑不能定也。」。

楊樹達《論語疏證》注曰：「溫故而不能知新者，學而不思也;不溫故而欲知新者，思而不學也。」孔子倡學思並重，故《論語•子張》子夏曰:「博學而篤志，切問而近思，仁在其中矣。」此乃復旦大學校訓,物理學家李政道曾寄語復旦學生說:「學習要有創見，不能只學著回答問題，還要學會提問。所謂學問就是學會提問。」復旦校長楊福家也強調:「要使學生有更多的問題問出來，關鍵在於教育者要明白，學生的頭腦不是一個被填充的容器，而是一個待被點燃的火種。」

《中庸》中則標舉出「博學之、審問之、慎思之、明辨之、篤行之」為做學問的五個步驟和方法,五者缺一不可。博學、篤行之間,必需有審問其假設和命題、慎思其理論及推理過程、明辨其是非異同,這三種功夫。